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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可惜事与愿违,接下来的几天里,京城一些高档的酒楼茶肆里便传出了这样的消息:皇上欲将新晋的和平郡主许配给武召王为妃。

    那日祝耽的车乘来也匆匆去也匆匆,留下无端猜测流传市井。

    有途经见其状者谓曰:某亲见侯府管家逐一开箱查看,满满八宫箱的金银锭子!不是彩礼是什么?

    甚至后来天桥下茶馆里也议论起这事,风向靠着武召王纳妃的事实又进了一步。

    这个消息便由他们发散开去,像那几日温煦的风一样,裹着细碎的花香吹遍了大街小巷,飘到了水门店家,钻进了高墙庭院,齐宣侯府的大门只要打开一点缝,立刻就嗅到了不一样的气味。

    所有路过或者特意路过齐宣侯府的人,都会停下来仔细瞧上一瞧。

    也就是这个时候,京城不知道多少家峻宇雕墙之内,三五朝臣聚在一处,就“皇上突然为武召王纳妃”之事进行激烈讨论。

    有人谓曰:皇上突然敕封齐宣侯已经很奇怪了,没必要再把武召王搭进去啊。

    有人谓曰:武召王不是跟王士斛的女儿两情相悦么?黄啦?

    有人谓曰:武召王素来清高,听说屡次去侯府登门示好,搞不好这事还真能成。

    有人谓曰:成个屁,侯府虽得势,但天家自威严,怎会让武召王娶一个被人拒婚的女子?

    有人谓曰:叱!你们磨磨唧唧有完没完,就活不到簪花会再看了?

    日子终于在橘红每日的“天长夜凉晚上加衣裳”的絮叨中到了簪花会前夕。

    可是天气突然炎热的狠,林汝行怕热,午觉根本睡不着,每每在院中海棠树底下摇着扇子,吃着水井里湃过的瓜果仍然觉得浑身汗涔涔,恨不得一天要洗八次澡才好。

    瞧着林颂合还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躲在闺房里,连晚上都甚少到院子里乘凉,难道她天天闷在房内不怕热吗?

    “橘红,你去把三小姐请来,就说天气炎热,让她来吃果子,告诉她是凉的。”

    橘红从林颂合院里回来说道:“三小姐说了,白天日头大,她要养肤不出来,怕晒黑了。”

    林汝行坐在摇椅上使劲摇了两下:“那她晚上也不见出来啊。”

    橘红又答:“三小姐说晚上蚊虫颇多,怕被咬出面疱破相,不好见人。”

    “那她在屋里做什么呢?”

    “写字呢,三小姐说心静自然凉。”

    她那天听说祝耽跟自己差点成一对儿的时候,就老大不高兴。

    后来林汝行亲自去跟她说,祝耽跟王士斛家的千金才是人尽皆知的一对儿的时候,愈加不高兴。

    心静了这么多天都不出门,显然是没什么成效嘛。

    林汝行一后脑勺磕在躺椅背上,仰天长叹一声:鬼得心静自然凉,就是热就是热就是热嘛。

    “橘红,你说我当初为什么答应二夫人去什么簪花会啊?这天气哪还有一分春意吗?分明是仲夏提早来了。”

    橘红坐着小凳给林汝行剥葡萄,俩人你一颗我一颗地吃着,瞅瞅天上毒辣的太阳和院子里打蔫的芭蕉,非常理解林汝行的抱怨。

    “不过听说王丞相家的园子大得狠,还有个不小的湖在园心,想必会很凉爽呢。”

    说起簪花会,林汝行心里又开始不踏实,虽然紧赶慢赶,终于在昨天把执贽礼都搞定了,但是她从未接触过高门贵女,不知道到时会出什么波澜。

    橘红显然还陷在自己美好的沉思里:“听说簪花会的点心都特别好吃,连做奴婢的都有份吃到。”

    林汝行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:“说得好像我亏待你似的,上次皇后娘娘赏赐的点心,不都是吃到你肚儿里了?”

    橘红十四岁年纪,正是贪嘴的时候。

    她尤其爱吃甜食,每次上街她都馋昌福记卖的千层山檎饼,自己不好意思去,倒是林汝行替她买了好几回。

    王府。

    “殿下,后天就是簪花会了,咱们拿什么做执贽啊?”

    祝耽正在埋头看书,头也没抬地回了句:“不做就是。”

    史进搓搓手:“您是位高人胆大,不做自然是可以的,可是属下就不行了啊。”

    祝耽放下手里的书本:“那你在本王这里杵着就行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