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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到了第二天,大雨初晴。
    阮照秋被夜阑缠着折腾了一夜,浑身散架了似的,躺在他心口一动也不想动。
    床帐虽然放着,但外头早就日上三竿了,阳光透过帐子照进来,映出一片红光。
    阮照秋不肯起来,夜阑也乐得陪她躺着,心里满足得很。
    砰——
    窗外响起什么东西被砸碎的声音,似瓷似玉。
    接着是暴怒的骂声:“白松何在?自己提着头给我滚出来!”
    阮照秋吓了一跳,直往夜阑怀里缩。
    夜阑拍了拍她,“没事,我去看看。好几年没见他发这么大火了,也不知道什么天大的事情。”
    他随意披上衣服下了床,不肯出房门,只站在窗口朝外看。
    果然是一身文士打扮的司珀,正黑着脸站在廊下发火。
    他脚边一堆碎玉片,日头下瞧着温润柔亮,一看就是贵重物件,可惜被他砸得拼都拼不起来。
    “好端端发什么火呢?”
    夜阑衣襟松散地靠在床边,胸膛半掩,神情慵懒。
    司珀沉着脸转头看他,见他这模样,眉头一挑,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,“你…你…”
    夜阑来不及解释,那头老管家白松已经顶着一头冷汗连滚带爬的赶来过来,“主人何事动这样大的气?”
    司珀瞪了夜阑一眼,转头怒道:“睁开你的狗眼看看!”
    他抬臂指向身后园中的花树。
    夜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,吓了一跳。
    难怪他要发这样大的火。
    昨夜里还欣欣向荣的一株花,居然一夜之间全部凋谢了,连碧绿的叶子都卷了边,眼看是活不了多久了。
    树顶的锦缎帐子也撕破了,破败地搭在树顶上。
    夜阑昨儿夜里动情得厉害,闹得实在动静太大。家里的下人们都不敢靠近这院子,白松根本不知道这事儿,此时一看,脸色发白。
    他心里一声哀叹,今日老命是要交代在这里了。
    谁不知道这棵树是司珀的命根子?平时少了片叶子都要发火,何况是今日这破败之相!
    “不怪白大叔!”夜阑扬声道:“昨儿夜里她回来了!”
    司珀一听,像是中了定身术,僵着脸一动也不能动。
    他双眼睁的大大的,僵着脖子缓慢地转过头来,一字一顿问:“你说什么?”
    夜阑靠在窗口,笑道:“她回来了,昨儿夜里累着了,正歇着不肯睁眼呢。”
    “你…不是骗我?”司珀盯着他的脸问。
    夜阑被他凌厉眼神吓了一跳,仿佛他要真敢骗人,他能把他骨头都拆了。
    “好端端凶什么,自己来看。”夜阑翻了个白眼,又道:“带壶茶来,屋里茶凉了。”
    司珀刚要骂他住着自己的院子还敢使唤他,却见他发尾一扫,已是不见了。
    照秋回来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