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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  吻戏过后是一场武打戏,拍完后徐宸熙大汗淋漓,最里层的戏服湿了大半。
      艳阳高照,徐宸熙想到在片场外等候了半晌的粉丝,便下单了几十杯奶茶,让朱谨在外卖到时送过去给他们。
      朱谨是男生中少见的奶茶钟爱者,一听到这两个字,先前的烦闷就都烟消云散了。
      他笑嘻嘻地问道:“有没有我的份?”
      徐宸熙一边脱衣服一边说:“奶盖最多的那杯就是你的。”
      “好咧,谢谢哥。”朱谨接过徐宸熙脱下的服装,“那有你的吗?”
      徐宸熙说:“我不喝。”
      紧接着他拿起手机发送了一条短信。
      「我好渴。」
      当这条短信在手机屏幕上方显示时,于月桐正给jessica欣赏她先前拍下的保存在手机相册里的作品展的照片。
      毫无疑问,她们都看到这叁个字了。
      于月桐心脏骤然紧缩,差点呛得把口中的卡布奇诺喷到jessica脸上。
      jessica以为于月桐单纯是因水呛到了,关心地问:“没事吧?”
      于月桐摇摇头,眼神飘忽。
      jessica没察觉这一细节,此刻她的注意力都在策展比赛的主题上。
      jessica挠了挠后颈,惆怅地说:“这些展览都挺好的,这两年大家的思维越来越发散,创意和想法越来越丰富,真不知道我们应该以什么作为主题才能在这次比赛中脱颖而出呀。”
      谈起正事于月桐很快调整回严肃模式。
      “昨晚失眠时我想到的一个主题是‘时间病’。”
      “怎么说?”
      “现代人生活日夜颠倒似乎已经成为了常态,就像艺术家们,总是昼伏夜出。飞快的生活节奏促使大家与时间赛跑,以至于有些人觉得睡觉是浪费时间的,还有些人尝试用科学的方法管理和控制时间与生命,所以我在思考,这到底是我们在控制时间,还是时间在控制我们。”
      “时间,控制……”jessica沉思了一会,“这个想法可以,时间虚无缥缈又实实在在。我想起了一个有趣的家伙,蒋枫眠,搞行为艺术的帅哥。我年初回来时见了他,好像他这些年就是一直在做与时间、生命相关的行为艺术,我们可以和他约个时间当面聊聊。”
      两人在咖啡馆里畅谈了几个小时,越说越兴奋,谈到夜深时决定各自回去把思路梳理清晰,再将双方的意见做整合,取其精华,确定初步的构思。
      当于月桐回到公寓时已经接近十二点,刚脱下鞋,徐宸熙就打电话过来,她直接按掉,过了十秒钟,他又打过来,她继续按掉,如此循环往复了好几次。
      于月桐被他弄得有些不耐烦了,想干脆拉黑他。
      终于,连续打了七次挂掉七次之后,世界恢复宁静。
      但没宁静多久,徐宸熙又发来短信。
      「接电话,想听你的声音。」
      于月桐叹了口气,把手机放于茶几上,去厨房倒了杯凉水。
      不一会又响起她之前给他设定的专用铃声。
      她咕噜咕噜地喝水,心想不能接,绝对不能接。
      当还剩最后一口时,她放下了杯子,走向客厅拿起手机按了接听键。
      “你好烦,别再打过来,我睡觉了。”
      扬声器里传出了气声,他好像在笑。
      “你睡觉,我给你讲故事。”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一些。
      有病啊,她又不是叁岁小孩。
      “嘟嘟嘟……”
      徐宸熙听着电话被挂断的声音,无奈地皱鼻,但又觉得一身的疲惫消散了许多。
      他走到窗边,外面的风景一如既往,数十辆车停靠在酒店门口的草坪旁,一条笔直的平坦的道路,通向已知的远方,单调乏味。
      其实,上海的建筑他看得更多,上海的街道他更加熟悉,闭着眼都知道下一个路口是什么,但最近是他近几年来最想念上海的日子。
      在横店的每一天,他都在倒数着回去的天数。
      过去四年多,他感觉自己即使仰望着星空,也依然像无根的浮萍那样东飘西荡。
      不,不止这几年,在遇见于月桐之前他就活得像浮萍。
      徐星然是在赞美声中长大的。
      不同于现在的很多人微整后还标榜自己是纯天然美,徐星然从小到大的五官和皮肤乃至身材比例都是顶级的好。
      不仅是剑眉星目,他的眼睛还像波光粼粼的甘泉,笑起来弯弯的,坚挺的鼻子和恰好的下颚线条又显得硬朗,整张脸柔美又刚毅,不管是光头还是犀利哥造型都不会使他的美色失色。
      无论走到哪,都会有很多人说“这男孩子长得可真俊”“是不是混血儿”“长大了得迷倒多少小姑娘”之类的话。
      小时候住在弄堂里,几十家房客都说要让女儿或生个女儿在长大后嫁给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