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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周秀红把之前的文件拿出来:“这些是之前的宣传文件,还有生产队一些纠纷,你有空看看就行了,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活儿。”

    虽然到处都在喊“妇女顶半边天”的口号,每个公社和生产队都设置了妇联,实际上妇联在公社里并没有多少说话权。

    平时做的事情也就是帮忙调解一下婆媳关系,宣传一下上面下来的文件,但每次宣传文件,社员们都不当一回事。

    她去调解婆媳和夫妻关系,也没几个人真把她放在眼里,说白了,妇联这个职位,其实就是个鸡肋。

    当然鸡肋归鸡肋,坐办公室不用下田干活,每个月还能拿工资,这位置可是香饽饽呢。

    要不然陶红珍也不会跟她成为仇家。

    阮瑶把文件翻看大致看了一下,里头倒是有不少家庭纠纷的记录,但没有一件是成功解决的。

    做婆婆的照样欺压儿媳妇,做丈夫照样家暴妻子,譬如之前的马春花,报告尽管报告,但该被欺负的一分也不少。

    周秀红心里念叨着公社那边:“阮瑶你还有什么不懂的,要是没有的话,我现在就去公社那边报到。”

    阮瑶理解她的迫不及待:“没有,以后有的话我再问秀红婶子就行了,大家都在一个生产队,那就跟一家人一样方便。”

    周秀红点头应好,随即话头一转道:“说起来我心里七上八下的,公社那边已经有三个干事,我过去等于新人,我担心自己做不好被人嫌弃。”

    阮瑶:“我觉得秀红婶子你有些杞人忧天了,要是你没本事的话,胡主任又怎么会把你提拔上去?”

    周秀红被夸得心花怒放:“不过人年纪大了,学习能力比不上你们年轻人。”

    “秀红婶子以后遇到难题可以跟我说说,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,说不定我能帮到秀红婶子。”

    周秀红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:“这敢情好,昨天是婶子对不住你了,看你你不跟婶子计较,婶子就放心了。”

    阮瑶摆摆手:“婶子说哪里的话,婶子昨天是被人给挑拨离间了,我知道婶子不是那样的人,更何况我们现在还是同个部门的同事,这生产队里还有谁比我们更亲近?”

    “你说得对,咱俩最亲近了。”

    周秀红连连称是,心里想着以后要是公社有什么消息,她一定要第一个通知阮瑶。

    阮瑶看着周秀红感激亲切的样子,右脸颊抿出一个小酒窝。

    在公社安插自己的人get√

    周秀红兴奋着去公社报到,看阮瑶没有其他事情,便风风火火走了。

    她前脚一走,后脚方志行就进来了。

    方志行是生产队的会计,也是生产队除了阮兴康之外,唯一有高中毕业证的人。

    不过不同的是,阮兴康是考上后被举报所以去不了大学,方志行是没考上。

    不过在这满大街都是文盲的年代,他这水平完全够了,要不是他身体不好,他本来可以在县上找到一份单位的工作。

    因为他的学历,生产队会计这份工作毫无悬念就落在他身上。

    他走进来时,阮瑶正在看文件,他走路像猫儿一样没有声音,因此阮瑶并没注意到他进来。

    方志行站在门口,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阮瑶。

    阮瑶一来生产队,他就注意到她了。

    这知青长得实在太漂亮,一身皮肤比水豆腐还要白嫩,尤其站在一群社员中间,她雪白得好像会发光,让人没法忽视。

    脸长得

    漂亮就算了,身材更让人疯狂。

    长腿细腰,虽然掩藏在宽松的衣服下面,但他一眼就看出来了,她那小腰肯定不盈一握。

    这样的尤物,要是能属于他就好了,要是不行,尝尝味道也成。

    阮瑶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盯自己,她抬起头,然后对上一张笑脸。

    方志行早在阮瑶抬起头时就压下眼底的痴迷,友善笑道:“恭喜你阮知青,哦,不对,我现在应该叫你阮主任才对。阮知青应该还不认识我吧,我是生产队的会计,你可以叫我方哥。”

    阮瑶目光扫过他满是褶子的眼角,嘴角不着痕迹抽了下。

    刚才周秀红给她介绍过,她说方志行今年三十八岁,大儿子只比她小三岁,从辈分来说大她一辈,没想到他一来就把自己摆到同辈人的位置。

    阮瑶回过神来:“我还是叫你方叔吧,我要是叫你方哥,回头就得称呼我大伯娘为阿姨,那不是乱了辈分?”

    方志行也没生气,从善如流地点头:“就依你,方叔就方叔。”

    他走进来,路过阮瑶办公室时脚步突然停了下来:“这是……阮主任自己做的包子吗?”

    阮瑶把放着包子的大碗往他面前一推,笑着解释道:“不是我做的,是秀红婶子做的,方叔要是没吃早饭的话,可以拿去吃。”

    周秀红说方志行性格平和,平时在生产队也不是惹是生非的人,以后要在同一个办公室工作,阮瑶也愿意借花献佛卖他一个好。

    方志行眼角的褶子又露出来:“那我就不客气了。”

    说着他伸手过来拿包子,谁知却不小心碰到桌子上的本子,本子“啪”的一声掉落在地上。

    阮瑶想站起来捡,方志行却阻止道:“我来捡就好。”

    说着他蹲下去,趁着捡本子时,目光扫过阮瑶的腰,眼底眸光闪了闪。

    但他没多耽搁,捡了本子放回去,然后拿着包子就回自己座位去了。

    阮瑶并不知道他的龌龊心里,继续研究资料。

    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,但阮瑶并不着急进行改革。